和很多人一樣,我是
La new熊的球迷,我收藏有La new熊的手機吊飾、雨傘、T恤、運動毛巾,還有陳金鋒的兩顆簽名球;和很多人不一樣的是,從La new的還是「第一金剛」隊的時候,我就開始支持他們了。

那時候第一金剛還是墊底的球隊,不但墊底,而且是很深的谷底。2003年,第一金剛刷新了許多紀錄,像是「年度最少勝率(0.22)」、「年度最多敗場」、「年度最少勝場」、「年度最低打擊率」,還有面對兄弟象全年不勝的尷尬戰積。

這麼爛的球隊幹嘛支持?哎,真不好意思說……我的確是有這麼點濟傾扶弱的俠義精神,看他們被另外五支球隊當智障打,就忍不住要為他們加油。不過每每看球,總是唉聲歎氣的讓自己在沙發上摔過來倒過去,真到慘不忍睹,我就用椅墊遮住雙眼彷彿在看一場恐怖電影。幾度絕望至極,看不下去了,乾脆走到書房去清理魚缸,但隔個五分鐘忍不住又回來――我問自己,如果連我都不支持了,誰會支持他們?這就是俠義啊。


這樣俠義的我,認真看球賽的時候,其實球品是很壞的,三振對手時站起來尖叫歡呼;裁判做不利判決時大罵「裁判一定有簽賭!」;場上偶有雙方隊員的衝突,我會興奮的鼓譟「打架打架!」;還有一回他隊總教練衝撞裁判後被判出場,我立刻在客廳舞著雙臂跳舞,嚇得我的狗夾著尾巴走了。我的狗最知道:俠義和暴力其實相距不太遠。


五年過去了,從第一金剛看到
La new熊隊、從一個墊底的球隊,看到他們奪冠。許多人記憶他們的煙火與香檳,我卻始終沒忘記那時候他們是怎麼樣一場又一場幾近羞辱的被打掛,在球賽結束後轉身向現場球迷們鞠躬致意與致歉。


2007
年初,寶瓶的《跟我一起走》得到開卷的年度美好生活書獎,我前去領獎,開卷正好邀了熊隊的大師兄林智勝頒獎。那天致詞的貴賓多是文化界大老,但是林智勝說得最好,他說:「我熱愛棒球,我享受棒球帶來的一切,包刮棒球的高潮與低潮。」幾句話,竟同時安慰了做編輯與當球迷的我。

高潮與低潮、放煙火的時刻與鞠躬致歉的時刻,都是生命的一部分。

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到,從他手中領獎時,我有用眼神認真告訴他:「我懂我懂我懂。」

( / 牛小兔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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