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山口白菜
小白菜上週去了一趟猴硐。之前對於猴硐一無所知,還以為是個充滿猴子的花果山,把猴硐想成猴子住的地方。後來才知道,那是貓咪的故鄉。
在去猴硐的前幾天,與小阿姨一家人用餐,小阿姨問起假日要去哪裡玩耍……
我說:「我要去猴硐!」
小阿姨一臉嚴肅地說:「東區還西區?」
我一頭霧水看著姨丈,姨丈也看著小阿姨說:「她要去貓村啦!」
小阿姨說:「我問她要去哪裡活動。」
我說:「猴硐,不是活動!」
也許因為我的台灣國語,小阿姨誤以為我要去逛街,很認真問我要去哪一區活動。
六年前,我還是個眼裡只有狗的人,非常懼怕貓咪各種顏色的眼珠子,會聯想起九命怪貓,更害怕牠會伸出利爪,把我抓得流血流淚。有一次,因為學生短片的拍片機會,去了一位學姊的家布景拍片,那位學姊是愛貓成痴的人,家中養了二十隻貓。那恐怕是我活到那麼大,第一次與這麼多隻貓咪共處,即使驚懼也遮掩自己害怕貓咪的形色。那天拍完進度,學姊的媽媽煮了一大鍋的米粉請工作人員吃,整屋子的貓跑來跑去,貓毛滿天飛,在盛情難卻下,那鍋米粉我只吃了一碗,並且默默祈禱自己沒有吃進去太多的貓毛。
小白菜也曾經遇過一個妙到不行的人,那人是我大學的直屬學長,第一次看到他,他整頭亂糟糟蓬鬆的黑髮,滿臉鬍碴,很藝術家,穿得黑漆漆像個小黑炭人,當他伸出手說學妹好時,我非常艱難地與他握手打招呼。那時候聽說,學長剛養了一隻母貓,那隻貓脾氣很大,是另一位學姊送他的,母貓的名字沿用原主人的叫法,叫Miu Miu。學長本來租了一間獨立套房,房租很貴近萬元,本來是為了往後追求到女朋友時,可以帶回家裡住;養了Miu Miu後,Miu Miu就像是家裡的女暴君,整個房子亂撒野,挑嘴得很,總要吃名貴的飼料,學長的感情沒有消息,每天伺候Miu Miu大小姐,原來錢都拿去養貓咪了。冬天,他身上穿得和夏天沒什麼兩樣,一樣單薄,一樣黑漆漆毫無生氣,感覺他的人的活力都放在女暴君身上,透過Miu Miu而活。
兩年前,小白菜去了朋友家,朋友也是個愛貓人士,他們家養了六隻貓,即使去之前就知道我會遇見六隻貓,也無法壓下我打開拉門赤腳踩在地板上,貓咪從我旁邊走過,貓尾巴掃過腳趾頭讓我像雷擊般跳腳,一躍跳到沙發上坐下。我戰戰兢兢坐在沙發,嘴巴一邊寒喧客套,其實內心恐懼萬分,朋友看出我的緊張,一直告訴我她家的貓很可愛不會抓人咬人;但我看到她手臂上的抓痕,就覺得「你看吧!你手上都有證據了」「唉呀,愛貓的人都這樣講」「你少騙我了,哪時候抓我我都不知道」
手上喝著朋友端來的招呼茶,我嘴巴上沒說,眼睛又偷偷瞥著茶水上層是不是有漂浮貓毛,杯子有沒有洗乾淨,佯裝喝了一小口,又托在手上,非常不自在又害怕。這時,有一隻長毛的貓咪靠在我腳邊,突然以頭捶的姿勢磨蹭我的腳,朋友說貓咪這樣是在撒嬌。我彷彿被抽走了好幾十歲,回到童年該有的視野,第一次認識貓咪這種動物,慢慢的摸,慢慢的摸。貓咪軟靠在腳邊,更是四腳朝天,撒嬌可愛的樣子讓我忘記牠是一隻貓,而是一個可愛的小孩子。
貓咪媚態可掬,像個優雅高貴的女王,使勁地向我拋出友善的球,我接下了。朋友突然問我:「你沒發現從剛剛摸到現在,牠都沒有叫嗎?」我才咦了一聲,發現這隻貓咪真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。朋友說,撿到這隻貓咪時,才知道這隻貓咪的聲帶被人強迫割掉了吧,所以無法喵喵叫。知道牠有這麼可憐的身世後,更是愛憐的撫摸牠。
那天晚上,我內心非常激動,我發現我不再怕貓,也深深喜歡上貓咪了。甚至回想起童年聽過的十二生肖故事──很久以前的貓祖先,本來應是名列在十二生肖仙位,由於老鼠的狡猾,甚至欺騙憨厚老實的牛,躲到牛的耳朵裡才贏得生肖第一的位置,老鼠讓貓咪錯失了名列先班的排行位置,所以獵殺老鼠成了貓咪本能的天敵任務。
不管有沒有十二生肖、仙位,貓咪都是天上人間的迷人仙子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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